我所说的真正意义上的布鞋是当年老区媳妇送郎当红军,解放区母亲送儿子当解放军时亲手做的那种布鞋,这种鞋是一种历史的象征,我们的祖祖辈辈正是穿着这种鞋走过了一程又一程的风雨之路。 我小时候穿的都是母亲亲手缝制的布鞋。那时候,只有过年或过生日才能穿上新的布鞋。缝一双新布鞋,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。母亲先找来一些穿烂了不能再穿的衣服,把它撕成一块块布片,用米粉熬成的浆糊一层层地糊在大门板上,待晒干后,成为一张又硬又大的糊布,然后按照鞋样把糊布剪下来后,七八层叠在一起做一只鞋底。为了把七八层糊布缝在一起,母亲还得将麻线搓成细绳子,用钩针一针一针地튻纳鞋底,麻绳纳得越细,鞋底越结实。 小时候,吃过晚饭,我在煤油灯下做作业,母亲便也在我身边坐下来,一针一针地用麻绳纳着鞋底,做累了,她便稍作休息,看着我做作业。夏天,她还不时地为我赶蚊子,冬天时则为我拨热脚下的炉火。后来,我学到了孟效的《游子吟》:“慈母手中线,游子身上衣。临行密密缝,意恐迟迟归。谁言寸草心,报得三春晖。”读到这首诗,一种母爱的温情便溢满全身,此时,出现的情景,不是母亲在缝衣服,而是一针针地纳鞋底,是她在手指被针扎出血后,用嘴吮吸鲜血时那永远定格在我脑海中的画面。 布鞋的鞋面一般都是黑棉布或黑灯芯绒布,鞋面得用布票到供销社买,所以很珍贵。从小我们便知道一双布鞋的来之不易,有时候穿得脚趾头露到外面来了,母亲缝补起来我们再穿。直到十岁时,我才穿第一双皮鞋,是外公来送我生日的,那时价格是四块九毛九,贵得惊人,好象没穿过一个冬天,就彻底坏了。 在那家布鞋店,店主说穿布鞋是新的时髦,而我终究还是没买,我知道今日的布鞋已不是昔日的布鞋。记忆中美好的事物,埋在心灵中一个不明不暗的角落,慢慢地品味,比拿出来,裸露在阳光之下的感觉更为温馨,更为浓郁持久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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